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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细姑娘的红绿腰带[新闻]

发布时间:2020-11-13 14:04:53 阅读: 来源:油画厂家

弥勒西山,山很高很高,树木穿破云层。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天晚上,太阳公公做完了一天的事回到西边休息去了,月亮婆婆因为有事还没有出来,星星虽然很早就在那里闪烁着调皮的眼睛,可它离地面太远太远,没法把西山照亮,西山还是黑沉沉的。

突然,一声巨响,天空出现一颗雪白的星星,照亮了整个宇宙,也照亮了整个西山。一会儿,星星慢慢地落下来,落到免龙村头,把村子照得比白天还亮。村里的人又惊又喜,交头接耳地悄悄谈论着。

有的说:“星星掉在村头,村里一定会有好事。”也有人担心:“星星坠落,恐怕凶多吉少。”七嘴八舌,众说不一。

就在这时,免龙村里的一间屋里,降生了一个美丽的姑娘。姑娘刚生下来时就和别人不一样,别人生下地的第一声是哭,可她却是咯咯地笑。百灵鸟听到笑声飞来祝贺;凤凰听到笑声赶来道喜。

刹那间,屋子周围飞来各种各样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唱着歌,热闹得象二月的山花,六月的跤常姑娘的爹妈高兴得合不拢嘴,即忙给女儿取了个名字叫山翩姑娘。山翩姑娘出生的好消息,很快就传遍了西山的阿细村寨。远远近近的阿细人都来贺喜,好客的妈妈脸上挂着喜悦的微笑,抱着婴儿一个一个地向客人道谢。山翩姑娘圆圆的脸蛋,红得象刚摘下的苹果,小小的酒窝,浓浓的眉毛长得那样匀称,人们无不喜爱她。

时间似流水,山翩姑娘长大成人了。白天,妈妈教她织布、绣花和种地;晚上,妈妈教她唱歌、弹响蔑。女人要做的九十九件事,她样样精通;男人要干的八十八种活,她都拿得起。她绣的花,引来蝴蝶采蜜;她唱的《先基》,山上的羊儿竖起耳朵听,竟忘了吃草。

西山上的一百零八座山峰,龙山最高;阿细姑娘有九百九,山翩姑娘最美,蝴蝶绕她飞舞,小伙子向她求婚。太阳还没有出山,姑娘的木屋挤满了媒人,这个说,那个讲,说得她脸红心跳,但她总不开口。妈妈忍不住了,拉住女儿的手唠叨几句:“唉,再好的马,总得有个人骑;再美的牡丹,也要有人观看;树大分枝,女大当嫁。

你哪能守着我过一辈子。高山上的独松,虽说不能成对,但有青枝绿叶作伴;波乃河上的鸳鸯不会说话,但能双双对对游河心;你这样一朵美丽的玫瑰,不能不让人来摘。”女儿微微抬起头,又羞答答地低下,喃喃地对妈妈倾吐真情:“妈妈呀妈妈,女儿是妈妈身上的一块肉,我怎能不听你的吩咐。蜜蜂说的话,只有鲜花听得清,女儿的心事,只有妈妈能猜透;山上的茶花,不见阳光不齐放;深山里的翠鸟,不见风凰不唱歌。”妈妈听了女儿的话,不再唠叨了。

要谈这桩心事,还得从火把节说起。每年这一天,远远近近的小伙子都到跤场上比武,所有的姑娘也要到跤场上跳月,人声、炮声、三弦声……闹得整个西山天摇地动。这年火把节,山翩姑娘已满十七岁。早上,她穿上心爱的衣裳,戴上妈妈给的手镯、戒指,头上还配上金黄色的绿都、红线,她左摸摸,右探探,对着一盆清水照了不知多少次,然后满意地向跤场走去。

走到山林边,突然一声巨响,天崩地裂,从山林里窜出一只老虎,张着血盆大口向她扑来,她正躲藏不及,忽听“噢”的一声,老虎猛地倒下,顿时在血泊中死了。山翩姑娘吓晕了,她只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熟悉的青年扶了她一把,轻声的安慰几句,她还来不及道谢,青年已经拖着死虎下山去了。

山翩姑娘目送青年下山后,自己也慢慢地下山向跤场走去。

跤场上的笑声和大三弦声,提不起山翩姑娘的兴趣;清脆的笛声,也打动不了姑娘的心。她忙找救她的那个青年,想当面谢一谢。

但找遍了人群,她认不清哪一个是救命恩人;爬完了所有的山顶,她听不出救命恩人的声音。她只好坐在一块大岩石上,呆呆地望着正在摔跤的人。

太阳渐渐靠拢西边,场上的人群也逐渐稀稀少了。按照阿细人的风俗习惯,这时,已是赢得最多的大力士挂红布游场的时候了。顿时,场子里锣鼓喧天,礼炮齐鸣,人们的眼睛转向跤场上,山翩姑娘的眼睛也顺着鼓锣声寻去。突然,一个面熟的青年出现在她的眼前。她终于认出来了,挂着红布走在前头的,就是救她的那个青年。山翩姑娘才想起来救她的人就是村里的阿自。

阿自有一副结实的身板,两眼黑亮,劳动好,为人正直,是远近出名的大力士。山翩姑娘和阿自从从小在一块长大,在一块儿干活。一根无形的红蜘蛛丝,早把他俩连在一起了。在山翩姑娘心里,阿自象西山顶上的青松,岩石上的苍鹰。山上的树木千万株,他是最高最壮实的那一株;草场上的骏马千万匹,他是跑在最前头的那一匹。山翩姑娘的心,早就象含苞欲放的花朵,等待着阿自来打开。阿自从虎口里救了她,又挂了大页(头一名),她的心和阿自更是越贴越紧了。

阿自的心里早已装着山翩姑娘了,他常常梦见她的笑容,走路的时候,也时时想看到她的身影。阿自家贫穷,火把节也得上山砍柴。今天,他早早地上山打了一挑柴,准备挑回家又去跤场比武。

刚到林边,见老虎向一个姑娘扑去,勇敢的阿自忙丢下担子,一刀把猛虎砍倒在地。待扶起姑娘一看,心里一惊,喃喃地说了几句更害羞地下山去了。阿自把死虎和烧柴放到家里以后,就奔跤场去了。虽然他早上打了一担柴,又砍死一只老虎,但他不知累,比了一场又一场,一连摔倒了五个。等比完挂了红布,阿自放心不下,忙寻找山翩姑娘。找遍人群,爬完山坡,都不见她的影儿。他焦急地往回家的路上走来,刚到岩石前,见山翩姑娘独自默默地站在那里。他跑过去轻声问道:“你伤着了吗?”她也轻声答道:“谢谢你,我没伤。”这时,阿自心里那块似千斤重的石头才落下。阿自说:“走吧,太阳快下山了,今晚又是火把节,回晚了,老人们牵肠挂肚的。”她虽然没有答话,可她的脚不由自主地跟随着阿自。走了一程又一程,话说了千万句,天黑了,他俩已到了村头,分手时,阿自问:“今晚的火把节,你能来吗?”山翩姑娘露出笑容,轻轻地点了点头。

晚上,姑娘们手举明亮的火把,由山翩姑娘领头从南头游过来;小伙子们也举着一根根火把,由阿自率着从东头游过去。两条火龙在公房门前的广场上会合,顿时广场上火龙飞舞,时儿两条并列,时儿你出我进。他俩的爱情,就象这六月二十四的火把,正热火着的哩。

送走了太阳,迎来了月亮。白天,他俩一块儿劳动,晚上,又一块儿唱《先基》。阿自唱道:“高山上的山茶花哟,引来了不少的蝴蝶;园子里的红玫瑰哟,蜂儿天天把蜜采。我有心来赏牡丹,不知花儿开不开”。

山翩姑娘接唱道:“山菊花要开等阳光,月儿没有太阳也不会发亮;蒲公英要开等露水,樱花开放正等主人去欣赏。”

阿自唱:“早上的露水,一见阳光就消失;山顶上的红蜘蛛丝,大风一来断无影,要想蛛丝永不断,请问什么人能把大风挡?”

山翩姑娘对唱:“青青的杨梅甜又甜,多吃味儿会发酸;宽宽的林海大无边,日久霜雪打青叶,若要蛛丝永不断,快请媒来把酒喝。”

你一言,我一语,唱得心里甜如蜜。

爱情,总不是那么顺利,象秋天的月亮,将圆时总会遇上“天狗。”在阿自还无钱去说亲时,碾诺土司已赶了九十九头牛来说亲,挑了七十七担布来送礼,背了八十八袋贝壳来订婚,被山翩姑娘拒绝了。土司想用武力抢亲。姑娘宁死不屈。土司怕抢亲不成又坏了名声,引起百姓反对。他知道山翩姑娘跟他的佃户阿自相好,心想,砍了树,不愁树上长的东西不归我。于是,土司准备把阿自撵到别村去。

有一天,阿自在家里干活,土司的管家领着一帮狗腿子闯到他家里说:“自木土司说了,你在这村里伤害了他家的神星,三天之内,你必须搬到马皮村去。”阿自知道碾诺土司的狠毒,只得搬走。

临走时,他和山翩姑娘约定了时间相会。土司以为计谋得逞,可是,粘在一起的蜜糖哪能分开;真诚的爱情,象坚硬的岩石,大火烧不化。阿自和山翩姑娘白天见不了面,晚上,阿自又举着火把来村里找山翩姑娘。他们一块谈情说唱:“黑黑的夜啊,千万颗星星能把它照亮;乱石丛丛的山路啊,黄土能够把它填平。”

碾诺土司不甘心,便叫狗腿子守夜,见到阿自的火把就追:听到阿自的声音就喊。他俩不能在村边相会了,只好摸到山里会面。

大树下,他们烧起簧火唱道:“大树当作房,青草当作床,石头作枕头,星星来照亮。露水洒身上,热流暖心房。宁做双雁中枪死,不做蓬哀苟偷生。就是今世难成对,来生也要做夫妻,洪水只能淹禾苗,钢刀哪能断情丝(思)。”

阿自和山翩姑娘点着火把出来相会,狗腿子见火光就追来。

他俩不能点火了,只得摸着黑路来相会。深山老林里野兽成群,阿自怕山翩姑娘遇险,每天晚上都到免龙村头接她。怕野兽出来伤人,他就用葫芦装上沙子一边走一边摇,老虎和狼听到“沙沙”的响声,都吓得逃远了。谁说河里没有船啊,只要到河边就能找到船,谁说地上没有路啊,只要往前走就有路。碾诺土司再狠毒,也挡不住阿自和山翩姑娘的爱情。白天各在一方劳动,夜间,又在一起谈情说爱。

有一天,阿自提着葫芦回家时,被妈妈看见了。趁他不在时,妈妈打开葫芦看见里边装的全是沙子,以为儿子每天去会山翩姑娘时没有吃的,拣沙子来填肚子,她心疼得象猫抓一样。她倒了沙子,炒了这玉麦装在葫芦里,天黑了阿自又提着葫芦去会山翩姑娘。他们见面以后,山翩姑娘问阿自:“你一个人摸黑走那么远的路不怕野兽吗?真让人担心呐!”阿自无所畏地说:“在惯了山区,知道野兽的脾气,我有葫芦,野兽怕它。”姑娘好奇地问“它是做什么的?”阿自回答:“做武器。”于是,他把葫芦的秘密详细地告诉了山翩姑娘,并摇给她听。这时,葫芦的塞子掉了,里边的熟玉麦滚了出来,阿自感到奇怪,指着玉麦对她说:“真是老天爷有眼呀,碾诺土司想把咱俩分开,把我们困死,可老天爷给我们送来吃的,放进去的沙子变成了熟玉麦。来,咱们吃吧!”他俩你一把,我一把地把玉麦吃光了。第二天,阿自仍然把葫芦装上沙子提回家去,善良的妈妈见玉麦没有了,葫芦里又是沙子。她认为猜对了,便做了荞耙耙装在里边,让儿子提去跟情人一道吃。太阳下山去了,阿自照常提起葫芦去会山翩姑娘。正走在山林深处,野兽出来找食,阿自听到声音连忙摇动葫芦,可葫芦不出声了。他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,就被一个野猪咬断了的他肋骨,顿时失去了知觉。不知过了多久,他慢慢醒来,用手摸摸肋骨,感到一阵急痛,他忙扯下包头裹住伤口,拖着沉重的身子向约定的地方爬去。

当天晚上,山翩姑娘吃了晚饭,梳洗后,照常到约定的地方等候。她等了很久,风吹着路边的树叶,发出沙沙沙的声音,她认为阿自来了,跑去一看,只见树叶摇动,不见情人的身影。她心里不安起来;阿自平常来得早,今晚为啥还不来呢?启明星渐渐地从东方升起,山由黑变灰,树林、青草、石头……隐隐约约地出现了。这时,阿自来的方向出现了一团黑影。黑影越来越近,她认为是野兽,忙拣起一块石头伏在大树后面,眼睛盯住这个怪物。黑影越来越大了,并不断发出呻吟。声音越来越大,有时还传来了“山翩妹,山翩妹”的呼唤声。待她看清是阿自在爬时,大吃一惊,呼叫着“阿自哥,阿自哥”地向他奔去。二人相见时,阿自已不省人事了。她惊愕地抱住阿自大声喊道:“阿自哥呀,你怎么啦?你醒醒啊!”她一边喊一边摸着他的身子,摸到他胸前一条紧紧套着的包头,只觉包头粘乎乎的,她睁大眼睛仔细看时,满手是鲜血。一切都明白了,她的泪水不断地往下流:“阿自哥呀阿自哥,从你虎口里把我救出,可你却被野兽伤害啊!”

阿自从昏迷中醒来,慢慢地睁开双眼,用颤抖的手抚摸着山翩姑娘的头,上气不接下气地说:“山翩妹,我总算又见到你了。我……我不行了,你……回去吧!要当心,碾诺土司不会放过你……”阿自说着说着,眼皮慢慢地合拢,心脏停止了跳动。山翩姑娘大声坳哭起来,哭声惊动了白兔,白兔和她一起流泪,哭声惊动了林中的乌鸦,乌鸦与她共悲鸣。呼啸的风声,毛毛的细雨,都为阿自啼泣。

天快亮了,山翩姑娘忍痛离去。但走出几步,又回头去看阿自,只见阿自孤怜怜地躺在那里。她不忍离去,于是又抱住阿自痛哭起来:“阿自哥呀阿自哥,你活着的时候,咱俩在万年青下发过誓:人间一度相爱,阴间要三度相爱;如果我死在先,你第二天就跟着来,若你死在先,我第二天就跟你去。今天你先走了,我明天一定跟你去,咱俩的分离,不是利刀劈开,是土司谋害,今天不能报仇,来世也要将他送地狱。”她背起阿自的尸体,一步一拐地向家走去。

山翩姑娘把阿自背回家里,可没有放的地方。想来想去,只好将阿自的尸体放在马槽里。用芭蕉叶垫背,土基(土坯)作枕头,青草当棉被。山翩姑娘家的马厩是间南厢房,这里是生她的地方,也是她的睡房。每天夜里,她都要起床添马草,加饲料,她与马有了感情。每次加草料时,马总是竖起耳朵用鼻子嗅嗅她的手。这一次,马认为又是主人来添草料了,却不声不响地嚼着盖在阿自身上的青草。山翩姑娘安放好阿自的尸体后,回到床上蒙着被子又伤心地哭了起来。

往常,她是家里睡得晚起得早的一个。早上,金鸟还在窝里甜睡时,她早已下床挑过水,扫了地;云雀还没有开天门,她已经下地干活去了,可今天,太阳已升三竿高,还不见她起床。水缸空空的,不见她来挑水;堂屋里的灰尖,不见她来扫。阿妈心焦了,是不是女儿昨晚碰见鬼神中了邪?是不是女儿昨天干活累了起不了床。

阿妈担心地走到女儿床前,看了又看,听了又听,见女儿还蒙住头睡在床上,母亲疼爱女儿,想让她美美地睡一觉。于是,自己就忙着挑水、扫地、做饭,还专门给女儿炒了几个荷包蛋,好让女儿补补身体。

饭凉了,火熄了,日头当顶,还不见女儿下床。妈妈惊奇了,跑到女儿床前,用手轻轻推她,让她起来吃饭,山翩姑娘却不吭声。

妈妈摸摸女儿的头,问她是不是病了,她却摇摇头。一天,两天,三天过去了,山翩姑娘不吃不喝,白嫩的脸蛋儿渐渐地发黄了,瘦了。

妈妈心似刀绞,几次去问女儿,女儿总是摇头;她去问遍全村的姑娘,没问出个由来,急得妈妈团团转。

又过了几天,讨厌的绿头苍蝇飞来了,嗡嗡地在屋里闹个不停,马槽里有味,马不吃不喝,只是打响鼻。妈妈打听不到女儿的心事,就想了个办法,白天假装上山去劳动,走到村边又返回偷看女儿的行动。

山翩姑娘好几天没吃一口饭,不沽一点水,浑身有气无力,但是,她几天没见到阿自了,心里十分难受,就下床慢慢地走到马槽边,她呆呆地望着阿自,用沙哑的声音呼唤着:“阿自哥呀阿自哥,你快回来接我呀!”不管叫了多少遍,阿自只是静静地躺着。她只好又回到床上,从枕头下摸出了多年的响蔑,这响蔑是阿自送给她的,还给她雕了个精致的响蔑筒。她和阿自在一起时,阿自吹笛子,她弹响蔑。动听的笛声,吹得花木都点头;清脆的响蔑声,引来蝴蝶双双舞。可今天,她弹的响蔑声却是那么悲哀。她很想把心里的话儿弹给阿自听,但他却永远听不到了。她呆呆地望着响蔑,泪水顺着脸儿往下淌。女儿的行动被窗外的妈妈看见了。妈妈推门走到马槽边,只见一具死尸躺在马槽里,立刻吓倒了。女儿忙扶起妈妈,可妈妈已不省人事了。

碾诺土司的管家听到这个消息后,兴冲冲地对土司说:“阿自被野猪咬死了。”土司一听,心里好似吃一下了一块冰糖,立即让媒人去山翩姑娘家提亲。媒人带着八万八千贝壳去提亲,赶了九村八寨的牛羊去送礼。可是,媒人说了几箩筐好话,山翩姑娘却不点头。媒人又说了多少吓人的话,山翩姑娘还是不点头,不害怕。

媒人肚子里的脏水倒光了,早好丢下礼物回去见土司。土司听了,火冒三丈,一跳三尺。他一面派人看守住山翩姑娘,一面派人烧阿自的尸体。山翩姑娘住的屋子,门岗加了一层又一层,狗腿们看到媒人留下的贝壳和布匹,心里痒得发慌,口水流了三尺长。

烧人场上的火烟一股一股地冒起来了,山翩姑娘的心似针刺一样,凄惨的哭声不断传出:“阿自哥呀,我心上的人,土司要烧毁你了,我想最后见你一面,可我被关祝倘若我是一只蝇,就从窗口飞到你身边;倘若我是一只虎,咬死这群狗去祭你。”山翩姑娘哭了一阵,忽然看到屋里的贝壳,她就装了满满的一围腰贝壳紧紧系在身上,又抓一把从门缝撒出,狗腿子们一窝蜂地忙抢贝壳,山翩姑娘几脚踢破门窗跳了出去。狗腿子们抢完贝壳回来见窗子已破,知道山翩姑娘逃走了,便大声喊道:“山翩姑娘逃跑了!山翩姑娘逃跑了!”“抓住她!抓住她!”山翩姑娘边跑,边撒贝壳,狗腿子看到满地的贝壳,嘴里虽然大嚷,手却忙着拣贝壳,谁也不去追。

火葬场渐渐地出现在眼前,几个老头儿正忙着烧阿自。山翩姑娘恨不得长上翅膀飞到火里救出阿自。这时,她带着的贝壳撒完了。正好不远的地埂上有棵果实累累的梨树。她忙去摘了一围腰梨来到火葬常说也奇怪,十多人架起的熊熊烈火,怎么也烧不化阿自的尸体,几个老头累得满头大汗,喉头冒青烟。这时候,山翩姑娘出现在他们眼前,她很有礼貌地对他们说:“老大爷,您们累了,吃梨吧,这儿有清水梨。”说着把梨倒在他们面前,口干舌燥的老头儿,你一个,我一口地吃起梨来。趁人们不注意,山翩姑娘跳进火里抱住阿自,只见空中腾起一股青烟,山翩姑娘和阿自一块儿烧化了。

土司听到山翩姑娘逃走的消息,领着一帮人马追来。当他们追到火葬场时,山翩姑娘和阿自早已化为灰尘。碾诺土司的美梦落空了,但他还不死心,让人把阿自和山翩姑娘的骨灰分开,把阿自的撒在那那坡上,把山翩姑娘的撒在免龙坡脚,让大风把这对情人吹向四面八方,永远分开。但是,当骨灰一撒出去,山翩姑娘的骨灰变成了一朵翠绿的云彩,阿自的骨灰变成了一朵红艳艳的云彩。两朵云彩慢慢儿汇集在一块儿,彩云由绿变红,由红变黑,最后变成黑压压的乌云。顿时,风雷交加,暴雨袭来,洪水奔流,山地崩裂,碾诺土司和他的人马统统被洪水吞没了。

雨停了,云散了,太阳金灿灿的,免龙村头上空出现了一道彩虹。村里的人们看到阿自吹着笛子,山翩姑娘弹着响蔑,二人双双在彩虹上跳着阿细人喜爱的舞—阿细跳月。从此,为了纪念阿自和山翩姑娘,阿细姑娘便用红布和绿布连起来系在腰上纪念这对情人。相传西山阿细姑娘身上的红绿腰带就是这样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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